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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视讯- AG真人视讯平台| AG真人视讯官网|无论卖诗还是卖菜 我卖的都是自己的作品(图)

发布时间:2025-10-15 18:13:11    次浏览

现年71岁的白族诗人北海在建造他的精神乐园—田歌诗舍,一钉一木全由自己完成。 现年71岁的白族诗人北海在建造他的精神乐园—田歌诗舍,一钉一木全由自己完成。记者任娟图/文当过农民、记者、编辑,还曾在迪庆州总工会工作过;1994年始,骑行中国,游历了20多个省份,580多个县市,300多个历史文化名人故里和400余处历史文化遗迹,总行程10万余里;2003至2013年客居广州,卖诗为生,现今已回归故土,继续“诗酒年华”。这就是北海,原名张继先,1943年生于大理下兑村,白族诗人,旅行家。古城人民路下段,在诗人潘洗尘的“读诗吧”前,第一次见到了北海本人。长长细细的辫子被一枚簪子挽在脑后,白发丛生,古铜色的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岁月痕迹,银色胡须像唇边衰败的杂草,似乎很多年没有修剪过了,鼻梁上架着暗红色边框眼镜,眼镜时不时滑落鼻翼,北海并不理它,翻着眼白继续和人讲话。他坐在小凳子上,鼻烟壶自始至终不离手,脚边摆一块写有“作者签名售书”的纸牌,略显寒酸。这是他在家乡卖诗的第五个月,买诗的人来自全国各地,有慕名而来的,有转角偶遇的,有散漫路过的,有人说,北海的诗和北海本人是最好的激励语。烈士暮年 壮心不已《北海游记选.后记》写道:“我不能将自己宝贵的一生付之东流,因而不断地调整人生坐标,我一定要迸发出人生的辉煌。既是回报人生,也是回报社会。”51岁的退休老者认真反思了自己为之奋斗了半生的文学梦,发现生活经历的单一和文化视野的狭隘是制约自己的文学创作无法达到高度的最致命的瓶颈,要创作出真正好的作品,在文学天地里干一番事业,只有到外面的世界去。1994年,北海和第二任妻子协议离婚,把房子和毕生的积储留给了妻女,为的是行走在路上不受情感的羁绊,这一次,他让身体和灵魂一起踏上未知的远方。“如果我每年出版不了三四本书,那么我必然选择去远游;假若说我每年都能陆续出几本书,坐在书斋里照样能做学问。”这句话出自李敖,这位自负的台湾苗族作家如此推崇“行万里路”,冥冥之中成为北海动身远行的助力器。于是,一路北上,抵达祖国的心脏,以北京为圆点,北海画了十年文化苦旅的艰难之圆。千里走单骑刚到北京,现实立马给梦想一记响亮的耳光,北海遭遇了车祸!醒来的北海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的腿还能再行走吗”,而是“我还能继续走完中国吗”,在医院休养了半年,北海坚持看书,腿不能行走,至少得让心在路上。“至今,我腿里还有一根不锈钢管没有取出。十余年的旅途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流了多少血汗,仍痴心不改。我失去了很多,但我终究找到了适合我天性的生活之路,也获取了丰厚的文化知识和精神财富。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历史文化知识的索求与积累,思想精神境界的提高和历练是至关重要的。”“行走,就是自然之旅与精神之旅相结合的绝好途径,它能不断拓宽你的生活和文化视野。” 飞鸽牌自行车载着北海碾过寸寸土地,每到一个地方,北海就靠给人打工赚取路费和生活费,他苦中作乐,每天坚持写游记写诗歌写感想,笔耕不缀,正如美国诗人布莱说的一样:“所有的诗歌都是旅行。最好的诗歌是长途旅行。”在暗沉的黑夜,北海为苦旅之行写下一行行蝇头小字,在梦里笑出了声音。苦难是难以言喻的。在颜真卿故里,因一碗清汤,北海被一帮闲汉追打;在宣纸故乡安徽泾县,一个小伙子从后边撞到北海的自行车后座,撞断了他的山地车手把,扬言要北海赔偿,北海跟他理论,惹来的是拳打脚踢。“我只好落荒而逃。”北海像说着别人的故事,边笑边抽烟。在广州,他一天只吃一盒一块钱的炒粉,白天到图书馆查阅资料,晚上随便找个地方露宿,写诗写游记。后来,他住到芳村一个弃置的石棉瓦小屋里,上午写作,下午和晚上卖书。这些都打不垮固执的诗人。2003年6月28日,北海在广东连州市被扒手偷了,两个沉重的背包不翼而飞,背包里装的是北海十余年的心血:12部游记稿,3部古体诗词手稿,30原本记录本和日记本,50多个拍摄胶卷。北海的绝望不言而喻,他60岁了,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供他去游历和写作?天无绝人之路。一位笔名为粥样的广东省文化干部,也是一位青年诗人,看了北海的诗稿后,第二天就决定赞助1万多元为北海出书,并为之策划、编辑、打字、校对,为之作序推介等。粥样写序道:“读到北海的诗,我从内心被猛然震动,瞬间的感觉告诉我,它属于我长年矢求的透明似水而内蕴深邃似渊的文字,我和这老人注定有一段因缘。”2006年,北海的第一本诗和游记合集《把身体寄放在哪里》出版,2007年,出版第二本书《北海诗选》,2008年,出版《北海游记》,2009年,第四本诗集《时间的词语》出版。与此同时,北海在广州卖诗也成功开启了新模式,卖书上万册,有同行戏称北海为“中国最挣钱的诗人”,诗人北海在广州不仅站起来了,而且站稳了。像梭罗一样 筑田歌诗舍2013年10月26日,北海告别广州,登上广州至大理的航班飞回了故乡大理,这将是他的新起点和归程。这位71岁的“街头诗人”在故乡的小巷里重操旧业,不仅卖诗,还卖菜,北海霸气地说,不管是卖诗还是卖菜,他卖的都是自己的作品。除了卖诗,北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建田歌诗舍。田歌诗舍已经有模有样地动工了,北海在洱海边租了一亩八分地,他要在地里搭建小木屋和棚屋,在棚屋上爬几藤黄瓜,在田边安置一圈篱笆,晴天晒太阳,雨天听雨,将这儿打造成为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乐园,“供喜欢诗歌的朋友来玩儿,谈诗、写诗。要是有人愿意来这里露营看星星,我也很欢迎。”北海在家乡的生活泾渭分明,明显地分成了两个工种,裂变为两种身份,上午是农民,光着膀子热火朝天地建造木屋,一钉一木全部自己完成,烈日下,北海用搭建的简易锅灶烩饭吃,蓝天,白云,老诗人,虽烟火气息浓郁,却很有陶渊明归园田居的意蕴,“做饭很简单啊,在这里做出来的饭菜,就着苍山洱海吃,味道好极了”,他说。下午北海则恢复为诗人,卖诗卖菜,与游客攀谈,畅聊诗歌之道。“我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时间不够用,我又要建房子,又要卖诗,看书和写诗的时间就没有了。”一个基本成形的木屋已经建成,在两平米不到的地方,北海用木头搭了两个长凳,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上架着一个水壶,旁边放着烤茶的土罐和锅碗瓢勺。北海从地上抓起一个杯子用茶水涮好,倒满后洒上点草木灰递了过来,说:“草木灰很好,可以喝的。”后来才知道,北海对待朋友,喜欢坚持自己的习惯和理论,他认识的人很多,称得上朋友的并没有几个,曾有个傲慢爱炫富的年轻人来他的精神乐土游玩,北海看不惯他的言行,遂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这个人是很挑剔的,我觉得一个人可以成为我的朋友,我就以朋友的方式对待他,对待我内心觉得成为不了朋友的人,我向来都冰冷。”“今天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我已经一个月没洗了,感觉身体顿时轻便了许多。”北海从不避讳自己生活的粗犷,说完就哈哈大笑。诗人的物质世界是清贫的,但精神家园永远富足,北海尤其如此。北海摆摊卖诗,逢人来买诗,只要你愿意探讨诗歌,他都会畅所欲言:“喜欢我的人有很多,批判我的人也很多,我不在乎。我就是觉得现在(诗歌)体制内的那些诗人都写不出什么好诗了,诗歌不仅要靠文笔,更要靠阅历,很多人说我写诗写得好,那是因为我阅历丰富。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要慌着出书成名,多读点书,迟几年再动笔是件好事。”北海写过民歌体诗,写过徐志摩体,还写了大量古体诗。他说,他出车祸后在北京养伤时偶尔读到帕斯(墨西哥诗人,199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诗,从此将诗歌创作意向转向了现代和后现代。北海的诗歌转型,好比一个人晚年参加革命,也像他年过半百后决定万里骑行一样,都是以暮年之力而行青年之事,是反季节的“蔬菜”。他通过现代诗的手法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感悟表现出来,“敏捷诗千首”,“诗成泣鬼神”,让很多比他年轻的诗歌同仁吃惊不已。其中,《诗歌是我精神的鸦片》最能代表北海的心声:它使我一生贫穷但不甘沦落,它拯救了我的灵魂和没落的人格,我像一个清教徒,又像一个布道者,破破烂烂的诗囊里斟满海水、阳光、草地、雪峰……我的骨髓里生长着许多坚强的细菌,它们使我对抗一生的懦弱。网友@姜北树评论说:他站在那儿,就是一首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谭延桐说:“长诗也好,长文也好,都应该呈现一个巨大的弧度。即使是短文,曲一些,像彩虹那样,也是好的。最怕的就是,直直地来,直直地去,是一根直肠子。直了,阅读者的目光行走起来会很方便,可是,却因此而丧失了许多的美学内涵。”北海老师很赞同他的观点,“我呼吁,诗歌要回归,回归到诗歌的本来位置。诗歌要有精美凝练的语言,深度的意象,有优美的节奏,有时间的跨度和跳跃感。另外,我与时下诗人不同的是,我比较赞同日本诗人谷川的写诗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的观点,所以我勇于站在街头叫卖我的诗集。”“从前我的诗卖20块一本,现在还是,我不会涨价,因为买我诗的多数是学生,学生哪有什么经济能力!”一个匿名的网友这样评价北海,独居在瓦尔登湖的梭罗,也曾这样事农桑勤思考,浮躁的世界终究还有真诚而明白的人生活着。年龄在很多时候都不能说明问题,正如: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正年轻着。北海的青春永不落幕。